Rainy的小Amy

炮火中(一发完)

老云家一家七口雇佣兵设定,这篇加了龚子棋,挺长的7k+。

一次以少敌多的战斗,中间有点儿虐,最后是甜的!HE!HE!有bug忽略

涉及cp:弘杨弘无差、棋昱、云次方无差

时间线:在蝴蝶刀和死里逃生这两篇之后,前篇戳合集。

以下正文

沙漠地区正午的太阳是最可怕的,阳光夺取着本就干燥的地层中少有的水分,肉眼可见的热浪在地上翻滚,街道上被炮火吞噬的泥土房还在燃烧着,更是给炎热的天气又加了一把火。

一场战斗刚刚结束,黄子弘凡坐在堡垒顶上一处阴凉里,上半身脱得只剩下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汗珠从小麦色的皮肤中沁出,百无聊赖地看着民房在火中一点一点塌掉。


这种天气里火应该会燃烧到什么都不剩才会停止吧,他想。


黄子弘凡将枪口还在发烫的步枪靠在墙边,抄起扔在一边的作战服点了点兜里的弹夹,子弹的储备量只够再支撑六个小时的。


张超和蔡程昱坐在黄子弘凡对面的阴凉里,中间隔着被阳光烤得发热的屋顶,此时蔡程昱用嘴撕扯着给张超肩上伤口止血用的绷带,张超用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脸上的血污和汗水。


这地儿可真操蛋。

黄子弘凡心里一阵不耐烦,掏出军用水壶猛地给自己灌了口水,企图润一润已经开裂的嘴唇。

对面蔡程昱已经给张超包扎好了,开玩笑似的打了个蝴蝶结,张超睨了一眼蔡程昱,“这就是你出国学医进修一年的结果?”

“会不会说话,这不是让你开心一点么,好心当作驴肝肺!你可别再受伤了以后我可不管了。”蔡程昱虽然嘴上埋怨着,但两个人的嘴角都是上扬的,另一边观战的黄子弘凡已经对自己这两个哥哥日常拌嘴见怪不怪了。

这两人日常拌嘴让黄子弘凡想起了平常在云家别墅的生活,这是他们被困在这儿五个小时以来他第一次想家,之前的五个小时他一直都在战斗一刻都不敢松懈,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别说想家了就连害怕都没功夫,现在终于可以休息的时候,思念,恐惧却在精神松懈的那一刹那像潮水般涌上来。


他们七个人还能回到那个他们称为“老云家”的别墅么?他还能见到高杨么?万一他不在了高杨会不会像牵着他那样牵着另一个人的手走下去?他越想越觉得害怕。


害怕得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希望他还在战斗,好结束他这些比作战还要恐怖一百倍的想法。


黄子弘凡拍了拍自己热得有些发烫的脸强行让自己平静,这时听到蔡程昱拿着水壶问张超:“超儿,你渴不渴,我看你嘴唇干得厉害。”


“我没事儿,你先喝吧。”把蔡程昱递给他的水壶推到了一边。


话音未落黄子弘凡的水壶落在张超的怀里,张超看了一眼黄子,“我不渴,黄子你留着喝吧。”


张超正准备把水壶扔回去的时候黄子弘凡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张超:


“都什么时候了摆什么哥哥的谱!你水壶之前就被子弹打穿了!你打算缺水休克的时候再告诉我们是么!”


黄子弘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这么大脾气,嚷完以后头脑清醒了一些立马就后悔了。


蔡程昱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看沉默不语的张超又看看不敢直视张超的黄子,从只言片语中摸清了来龙去脉,两个人这么尬着也不是个事儿就充当起了和事佬儿:


“唉,黄子咱好话好说嚷嚷什么!超儿,你也是水壶坏了就说,就算水是稀缺资源也不少你这一口。”说着把黄子弘凡的水壶又扔回了黄子弘凡的怀里,把自己的水壶打开递给了张超,“我这个比黄子的多一些喝我这个吧。”


张超这才拿过蔡程昱的水壶猛地灌了两口水,“唉,慢点儿,别呛着。”蔡程昱顺了顺张超的后背,余光瞥见黄子跌坐回原来的位子把脸埋在双手里,看着两个人狼狈的样子他的心也随之咯噔一下。

大家都累了。

 

是他把大家拖到这个地狱里来的。

 

如果不是他和龚子棋当时头脑一热非得要救那几个挟持人质他们也不会被terrorists盯上,他的这几个哥哥和弟弟也不会来救他们,也不会被这么困死在这儿,龚子棋的手下也不会为了保护他死在这异国他乡连个尸首都收不回来。

 

都是他的错,是他连累了哥哥弟弟们。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蔡程昱用手捂着眼睛不让别人看到夺眶而出的泪水,他知道战场上不应该有眼泪的,但除了眼泪他在这绝望的困境下找不到任何别的发泄口。

 

“蔡蔡,你做的没错,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的。”黄子弘凡看蔡蔡的眼泪从指缝溢出心里也很不落忍,觉得刚才自己无来由的发火挺混蛋的。

 

他们不过是刚刚来这儿五个小时,而蔡程昱和龚子棋被人追杀东躲西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过了两天了,这两天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都不敢想,龚子棋带的一队人为了保护他们一个都没剩全死了,现在蔡程昱心里的痛苦绝对不少于任何人。

 

张超给蔡蔡递了一张勉强算是干净的纸巾:“擦擦吧,一会儿龚子棋过来了以为我们欺负你了。”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没落龚子棋就出现在了视野里,看到蔡程昱红着眼睛,只一个眼神龚子棋就已经了然蔡程昱情绪失控的原因,他了解蔡程昱,这孩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傻傻的,其实心里责任感很强。

 

龚子棋蹲下来握着蔡程昱沾了血污的手,声音温柔的像水:“蔡蔡,你要相信我们做的是对的,没有人怪你,我们会活下去的。”

 

龚子棋把蔡程昱揽到怀里轻柔地拍着蔡程昱哭得一抖一抖的脊背,自己的眼睛也湿了。

 

黄子弘凡和张超想给两个人多一点空间,想着敌人的下一波攻击不会这么快来,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找了个辙回屋了。

 

黄子弘凡和张超爬回阁楼时正好碰到阿云嘎、郑云龙和方书剑三个人准备上去。

 

“嘎子哥,你们先别上去呢,龚子棋和蔡蔡在上面,蔡蔡情绪不太好。”黄子弘凡拉住了阿云嘎。

 

“这两个孩子也是不容易,听子棋说蔡蔡为了抢救救下来的人质都已经两天没合眼了。”阿云嘎叹了口气,侧身对郑云龙说,“大龙,咱先下去看看武器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吧,朋朋到现在都没传回来消息,接下来是场硬仗。”


阿云嘎临下楼时还嘱咐方书剑:“方方,别忘了把东西给他们。”

“什么东西?”黄子问方书剑。


方书剑从作战服的兜里掏出了一小张信纸和一根笔放到黄子弘凡手里,“你们俩省着点儿用,最后一张了,写完了放在桌子边上的铁盒子里。”


方书剑没再多说给了两人一人一个拥抱,回自己的位置去了。虽然方书剑没明说张超和黄子弘凡自然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这场仗就连身经百战的阿云嘎和郑云龙都没有把握能赢。

黄子弘凡准备把信纸扯成两半,还没开始撕呢就被张超拦住了。


“这东西我不需要,我一个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除了你们都不知道给谁写这东西,你话多,也有牵挂的人你留着写吧,我都困死了,有这功夫我还想睡会儿觉呢。”说着就找了一个角落把狙击枪往墙根一靠,自己坐在狙击枪边上倚着墙闭目养神,没有再理会黄子的意思。


黄子接受了张超的好意,他走到书桌边吹了吹上面的浮土,给自己腾出一个可以写字的空间,落笔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在信纸的开头写上了“高杨”两个字。

 

 

高杨: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对不起,没能兑现与你并肩走下去的承诺,希望你别怨我,我也曾努力地让自己活下去。

在这里我要拜托你一件事,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起过的养育我的福利院么,如果有幸我的尸体被人找到请你将我火化,拜托你将我的骨灰洒在福利院后院的玫瑰园里,告诉一名叫Lucy的老修女,黄子弘凡已经找到了那支只属于自己的玫瑰。

高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面对死亡,现在我会不自觉地回忆起一些美好的往日时光,尤其是在欧洲度过的那十五天可以算得上是我短暂一生当中最精彩的时刻。

我们曾经并肩坐在爱琴海的海岸看日出,在中世纪教堂前的广场上追着鸽子疯跑,在西班牙的狂欢节的花车上拥吻,在威尼斯的小船上共度良宵,那时我们的心贴得是那么的近,眼睛里也只有彼此。

我们拼了命的把自己的爱意展现给对方,就像要将这一辈子的相爱相守都缩短在这偷来的十五天里,没有任务,没有虚假的身份,只有纯粹的爱。

轰轰烈烈地爱过一场,我的这辈子也算是值了,真的,我不遗憾。

我不希望我们很快见面,你还来日方长,不要着急见我,我在奈何桥边上等你。

命运注定我只能停留在你人生的半途,别难过,我会化作夏天的雨,秋天的风,冬天的雪,春天的一缕暖阳陪着你,所以你一定要热爱生活啊我的羊。

想说的话实在太多,纸已经快写不下了,最后我爱你啊我的小羊。

                                                                                          你的爱人Lars


黄子在落款的最后用小字写下了“忘了我”这三个字,但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这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涂黑,直到根本看不出来他原来写的什么。


黄子将信纸郑重地折好放到铁皮盒子里,内心祈祷着朋朋带人过来时能够看到这个盒子,并将盒子交给高杨。


黄子坐在桌子前默默地盯着这个铁皮盒子看,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房屋剧烈地晃动,黄子一下子惊醒从桌子上弹起来,三秒之内就将枪上好了膛,耳鸣声吵得黄子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


张超也惊醒了抱着狙击枪就准备往房顶上的狙击点冲,还没冲到一半又是轰的一声响,阁楼被炸塌了一角刚好是刚才张超靠着睡觉的地方。


方书剑跑了上来,给两个人打了个军用作战手势,看懂了手势的两个人心一沉。

敌人派了坦克。


蔡程昱也跟着跑了上来,神色急匆匆的,嚷了一句,众人耳鸣得厉害听不清楚但看嘴型他们知道蔡程昱说了什么:“龙哥、嘎子哥和子棋都在上面!”


蔡程昱想往房顶上冲被眼疾手快的张超和方书剑拉了回来,上面情况不明贸然冲上去肯定不行。

蔡程昱却拼了命地想甩掉他们两个人的手,正在三人胶着的时候,龚子棋和郑云龙架着满头是血的阿云嘎下来了,郑云龙把阿云嘎交给蔡程昱他们,冲下了楼。


郑云龙再上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RPG火箭筒,这是他们最后的重武器,而且火箭弹只有一发。


“黄子,过来帮忙装弹。”黄子与郑云龙眼神相碰的一刹那看到了郑云龙眼底一片猩红,像头嗜血的猛兽。


黄子受过重兵训练三下五除二就把火箭弹装好了,郑云龙扛着火箭筒排兵布阵:“子棋,你和方书剑在下面守好大门,我黄子和张超在屋顶,通讯器都带好一会儿等我指令你们火力掩护我,蔡蔡照顾好嘎子。”

众人点了点头,奔赴属于自己的战场。


黄子和张超刚一冒头就有子弹擦着头发飞过,两个人马上又缩了回去,张超骂了一句:“靠!对面有狙击手。”黄子对殿后的郑云龙打了个手势让他在原地待命。

“黄子,把你的头盔给我。”


黄子把头盔解下来递给张超,张超把头盔举过头顶,啪的一声子弹将头盔击穿,张超闭目凝神试图从杂乱的枪声中分辨出与众不同的狙击枪声,那转瞬即逝的差别还是被张超常年来接受过训练的耳朵捕捉住了,紧接着又观察了一下留在头盔上的弹孔。

张超掏出了一枚烟雾弹扔到了房顶上,烟雾笼罩着房顶提供给他们一个屏障,但这个屏障只有十五秒钟。

“黄子我需要你当支架。”


黄子会意迅速往下退了一个台阶,张超将狙击枪放到黄子的肩上,黄子默契的调整呼吸跟张超同步。


必须在烟雾消散的前一刻一发击中,不然被狙的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命运都掌控在张超手上。


冷汗从张超的额头上沁出,他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直到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与黄子同步的呼吸声,等他再睁眼时眼神不再有犹豫的神情取而代之的凌厉足以杀死他枪下的任何猎物。

啪的一声枪响了,张超在瞄准镜中看到了一阵血雾,松了口气,向底下待命的郑云龙竖了一下大拇指。


张超和黄子躲着流弹跑到自己的位置,郑云龙确认大家都到达指定位置后下达了开火的指令,几个火力点同时开火给郑云龙火力掩护。


郑云龙扛着火箭筒瞄准向他们堡垒驶来的坦克,流弹从他耳边擦过流出来的血一直滴到肩膀上但郑云龙却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他在等着那个最佳发射点,就算他被子弹击中也要拼尽最后一点力将火箭弹发出去。


坦克驶进了最佳射击范围,郑云龙坚决地扣下了扳机,榴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直插坦克车底整个坦克被掀了个顶朝天,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龙哥,牛逼!”郑云龙没听见因为他的耳朵被震得耳鸣了,耳塞在这种重武器前跟摆设也没区别。


敌人再一次撤退了,但他们知道这次他们撤退并不是什么好事,马上就要入夜了。

夜战,他们没有胜算。

 

他们阻止不了太阳西落,沙漠地区的昼夜温差大得不像话,中午热得像要将他们烤熟,晚上他们穿着厚重的防弹衣还觉得冷风往衣服里灌。


他们所处的是一处被废弃的村落,入夜之后参差不齐的破败民房中没有一盏灯火,这种因为战火举村搬迁的情况在这个地方屡见不鲜,就连这个碉堡也是村落原来用来作军事防御时建造的,他们靠着这村子易守难攻的地形才守到现在。


夜视镜的绿光在漆黑中微微有些刺眼,老天就像是跟他们作对一样,沙漠中一向清明的月光今天晚上也被层云遮蔽,风吹过远处的沙丘如同人的哀嚎,漆黑的夜里,一片肃杀。


黄子弘凡他们架着枪已经盯了好久了,没人敢松懈,敌人随时可能夜袭。


“超儿,十点钟方向的车库是不是有人?”黄子弘凡刚刚从瞄准镜里看到车库那边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马上通过通讯器询问张超,然而当他再眨眼时刚才瞄准镜里的人影已经消失了,他揉了揉已经酸痛的眼睛。


张超按照黄子说的方向看并没有任何人影。


“黄儿,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还有子棋和方方他们呢。”


黄子闭了闭眼把因疲劳产生的泪水挤出眼眶:“我没事儿,超儿,你休息一下吧,你还有伤。”


张超的左肩早就因疼痛而麻木了,但他并没有休息的打算,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嘎子哥怎么样了。”


“会没事儿的。”通讯器里传出来的是方书剑的声音。

 

阿云嘎转醒时发现自己躺在被炸塌了一角的阁楼里,身下垫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破败床垫,铺着蔡程昱和郑云龙的作战服,他想坐起来头上的伤口却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阿云嘎微微侧头就看到郑云龙坐在他身边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左边耳朵缠了一层纱布血从纱布里星星点点的透出。


还是没能护住他么?明明那枚炮弹朝他打过来的时候把他紧紧地护住了,怎么还是受伤了。


阿云嘎抬手想擦掉郑云龙左边脸颊上的血污,郑云龙从睡梦中突然惊醒惊叫一声:“嘎子!”


这一声吓得阿云嘎抬起来的手一哆嗦,只得转而用他那只伸出去的小圆手轻轻抚了抚郑云龙的头发,像哄做噩梦的小孩子一般。


“我在这儿呢,没事了大龙。”


郑云龙将阿云嘎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下来紧紧握在自己手里,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时才敢确定这不是梦,松了口气。


刚才他梦见阿云嘎再也醒不过来了,还好那个是梦,这个不是。


蔡程昱从龚子棋的防守点上到阁楼时,正好看到阿云嘎给郑云龙抹掉眼角的泪水这一幕,突然记起来之前阿云嘎曾对他说过:


你龙哥在我眼里永远是个孩子,他很依赖我。


是啊,自他记事起从没见过杀红过眼的龙哥,做什么事都很收敛因为有阿云嘎跟他一起承担,而今天在阿云嘎受伤后他才见识到了之前被人称作“罗刹”的郑云龙。


然而温情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通讯器里传来张超低沉的声音:“夜袭开始了。”


蔡程昱转身就跑下了楼。


阿云嘎的通讯器早就坏了所以并不知道战况,郑云龙松开了阿云嘎的手,“嘎子,你伤的重在这儿躺着,我上去看看情况。”


阿云嘎却没有松开的手的意思:“朋朋来消息了么?”


郑云龙缄默不言。


“咱们还能坚持多久,我想听实话。”


“三个小时,孩子们都很累了,弹药也快没了。”郑云龙看着阿云嘎的那双深邃的眼连一句善意的谎言都说不出口,把情况一五一十都说了,他知道就算他不说阿云嘎心里也明白。


阿云嘎松开了郑云龙,郑云龙不舍地看了阿云嘎两眼最终还是爬上了屋顶。


在无人的角落里,阿云嘎看着通向屋顶地楼梯喃喃自语:


“不独活。”

 

郑云龙跑上屋顶接过黄子弘凡递给他装了夜视镜的望远镜,远处的街道和巷子里人影绰绰,朝他们这儿进发,略有二百多人,还有两辆携带重武的卡车。


“超儿,方方你们两个能看见对方的重型车么?”

“没问题,龙哥。”

“可以。”

“张超十一点钟方向,方方两点钟方向,我说开火的时候你们两个一起开。”

“已瞄准”

“准备好了。”


郑云龙从望远镜里看到那两辆车加速的时候当机立断“开火!”


原本的两声枪响重叠成一声,浓浓的黑夜里两朵爆炸形成的蘑菇云格外刺眼,混乱的枪声也随之响起。


交火时子弹的光亮在黑夜中一闪一闪的,在子弹划过的一瞬间照亮了堆着尸体的街道。


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被云家这几个人硬生生打成了拉锯战,战场上每一分钟在老云家这边都像一年那么长,他们努力击杀每一个试图穿越防守线的目标但敌人像海里的沙丁鱼一样源源不断地朝他们这儿涌。


战况一直僵持了两个小时,敌人似乎知道他们的子弹支撑不了多久,最后一波攻势来得异常的猛烈。


很快他们撑不住了,黄子的小臂被流弹击中,也没阻止他往敌人那儿扔手榴弹的动作,通讯器里又传来龚子棋中弹的消息。

 

“妈的!”黄子弘凡换弹夹时余光看见郑云龙手里的重机也快没子弹了。


“超儿!你那儿还有子弹么?”黄子一边打完最后一梭子子弹解决了那几个打头阵的一边联系制高点狙击位置上的张超。


没有回应。


黄子猛然发觉他已经快五分钟都没听到张超那边的声音了。


“超儿!张超!哥!”黄子发了疯一样喊着,依旧没有任何回音。


郑云龙给了黄子一个眼神让黄子上去看看,黄子猫着腰躲着流弹登上狙击台,发现张超双眼紧闭的躺在冰凉的地上,肩上的伤口不断地流着血,手里仍紧紧握着枪,黄子使劲抠他的手都抠不开。


张超的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台子,黄子试着用手按压伤口但都是徒劳,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蔡蔡!蔡蔡你快上来,超哥要不行了!”黄子对着通讯器喊得撕心裂肺。


黄子把张超揽到自己怀里,枪声已经逐渐变得稀稀拉拉的,还伴随着郑云龙的叫骂声。


黄子闭上了眼,手枪里最后一枚子弹也上了膛,这是他为自己留的最后一发子弹。

结束了。

 

结束了也好,太累了。

 

对不起,高杨,我们回不去了。

 

正想着头顶上忽然响起战斗机引擎的轰鸣声,以及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黄子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睁开眼看到战斗机从上空飞过,航空机关炮精准地打向敌人的方向,是梁朋杰。

 

因为突然的空中支援敌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边梁朋杰开着战机单方面虐杀敌人,这边前来支援的直升机已经缓缓落在屋顶,黄子弘凡没有起身,他已经累得动不了了。

 

前来支援的贾凡把伤重的张超从他怀里抱走,他连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目送贾凡离开,没过一会儿另一个人逆着光站在他面前,就算这只是个剪影他也能认出这个身影属于高杨。

 

他想抱他想吻他想冲他微笑,但他没有力气了就像个任人摆布的布娃娃,他感到自己被高杨抱了起来,高杨身上那股清冽的香气包裹着他,他眼睛大睁着一眨不眨的盯着高杨,高杨会意,“大家都没事,龚子棋也没事,嘎子哥也没事,放心吧。”

 

黄子弘凡这才缓缓地闭上眼,睡过去之前模模糊糊地听到一句话:

 

“阿黄,我们回家。”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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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AU居然让我凑成了三部曲。

真的没人点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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